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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凌李】六十六.《家有小警好闹腾》完结

革岂之言:



六十六.『      终章       』










李熏然是不想去霖市的,但是凌远却要回去,因为要去祭拜母亲。


说到这个问题的时候,气氛显然很沉重。


凌远的母亲在他小时候就病逝,父亲后来娶的这个女人,只能说是妻子,母亲就说不上了。








见不得凌远委屈脸,李熏然丢掉手里啃了一半的肉包子,果断把人抱住“我去,我陪你去。”








凌远点头,然后按着他的额头把他脑袋推离自己“你离我远点。”








“没事的,你哭吧,我不会笑你的。”








凌远表情纠结了一下,还是残忍的说出口“叫你少吃这些肉包子,里面的肉馅味太重了,你这么近,熏死我了。”








“……”








年前年后就是车辆出行的高峰期,一行人决定不开车,搭坐长途汽车回去。








凌母捂着鼻子把车票递给检票员,和凌父扶着老人跟着人流上车。李熏然在后面提着一包食物跳来跳去的活动,太冷了,他又不愿提早上车,打算等人都上去了再上。








凌远既无奈又无法可施,小少爷在外面磨叽了好大一会,还是被他威胁着的上了车。








怎么威胁的?这是个关于让不让李熏然好好睡觉的问题,凌院长说了,不对外透露。








总之李警官是红着耳尖嘀嘀咕咕的上了车,车里味道杂乱,又压抑,两人位置在最后,长辈的就在前座。






凌母从上车开始嘴巴就没停过,说什么自己开车不比在这遭罪要好。








李熏然歪头靠在凌远肩上“你让你妈注意点啊,这样容易拉仇恨。”








“什么是拉仇恨?”








好吧,没法沟通,李熏然吹了吹额前耷拉下来的头发“就是别太作了。”








“作怎么会拉仇恨?”明明每次李熏然作的时候他心尖都是软的啊。








算了,睡觉。








坐长途的确累,腰酸背痛,空气也不好。唯一好处就是,可以看夜景,穿越一两个城市,从窗口望去,远处一片灯火辉煌,好不漂亮。








空调开的闷,车里不知谁吐了,空气中都是一股让人反胃的味道,一车的人昏昏欲睡。








老人还行,凌母就开始有点恶心了,拿了个塑料袋,防止到时候吐。








李熏然倒毫无影响的睡了一天,这会还在梦里跟周公聊天,两个椅子中间隔着扶手,凌远不好抱他。一路上头偏来偏去,嘴里喊着脖子疼,眼睛也不睁开一下。








叫了几声也不醒,他恶劣的捏住李熏然鼻子,小家伙憋不住,没几秒就睁开眼了。








“干什么啊你!”他皱眉扶着自己酸痛的脖子,怒视着凌远。








凌远伸手替他揉“快看外面的夜景。”








李熏然狐疑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,眼睛咻的瞪圆,整个脑袋都伸到了凌远身前,一脸的惊喜“哎哟好漂亮!你看你看,那边,好大好闪!”






他这副惊喜的样子超出了凌远想象,没想到李熏然会这么激动,半天没回过神。






李熏然缩回摆在他胸前的头,甚是无奈摊手看着他“我的表演你满意吗?要不要再来个癫狂版的?凌远你无不无聊?看夜景,看你个头啊看。”






说罢又在凌远面前挥了挥拳头“再闹,小心我动手。”








凌远额头一跳,默默离远了一点,朝转头看他们的父亲笑了笑。偶像剧什么的,果然不靠谱。








车子在服务站休息,李熏然嫌冷不肯下车,老人和凌母也留在车上。凌远被父亲叫去上洗手间。


两人立在洗手台边,凌父先开口“那孩子是不是打过你?”






凌远心里咯噔一下,摸了摸鼻子,沾了一鼻尖的水“嗯。”








“我看那孩子也是个骨子里傲气的孩子,心高气傲着呢。两个人生活呢,还是不要动手的好,平平和和的过……”








“爸,”凌远后退一步,跟父亲并肩往外走“您不能用您跟母亲的婚姻来评判我跟熏然的婚姻。熏然是个男人,不是像母亲那样,时时刻刻需要哄着让着的女人。两个男人,在任何事情上我们是平等的,比起退让安慰,我们会有我们自己解决的办法。而且,熏然他也不会无缘无故就动手,这么久来,也就对我动过一次,那次是我不对,我活该。”










凌父点头“行了,你自己拿捏着吧。”








一行人被长途汽车折腾的精疲力尽,一到家长辈们就去休息了,凌远可不能休息,家里陆陆续续来的拜访络绎不绝,他还得撑着笑脸去接待。








李熏然知道他忙,没去打扰他,自个儿在房子里转悠。保姆还被他笑了老大一阵,说伺候这家人是不是都快得精神病了。








吓得保姆躲进厨房不敢出来,她思想传统,还第一次见凌远带个男人回来说什么是爱人,颇为惊诧。虽然这个人那么的,讨喜。








林念初的来访倒在凌远的意料之外。


彼时李熏然正坐在自己身上,长手长脚的搭的他像抱了个巨型娃娃在怀里,这个娃娃还非要给自己按摩。嗯,手艺不错。








林念初和李睿抱着孩子就这么在保姆的开门下走了进来。








李熏然背对着门,不知道,可他正对着门,看的一清二楚,连忙抓住李熏然放在自己肩上的手“下去。”








“不啊,凭什么?”






凌远啧了一声“来客人了。”






这下倒慌了手脚,余光还真瞥见几道人影,忙着从凌远身上下去,一下子摸空,摔在了地上,摔得扎实,拖鞋都甩出去一只。








“然然!”


老人刚从楼下下来,就看见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李熏然,自己差点一步踏空,好在保姆搀扶着。










“我没事没事,奶奶您别急。我平常出去抓坏人的时候,摔得比这厉害多了,您别急。”


李熏然被老人吓得也是一身冷汗,这要是摔了,他就真的罪过大了。










这么折腾一番,等回过神,才发现林念初他们还尴尬的站在一边,忙招呼着坐下。








“熏然就这样子,冒冒失失的。不好意思啊,我给你们倒点水来。”凌远忙去接水,刚接满一杯,回头脸又沉了下去“李熏然!你给我坐好,干什么呢?”








李熏然抬起头去看他“我拖鞋掉沙发下了,你吼什么啊,有病吧。”








“就是,人孩子找鞋子呢。”老人已经完全被李熏然收入手中,完全偏向了李熏然那一边。








“不是,我这不是怕他又摔了嘛。”








林念初还从来没见过这么鲜活的凌远呢。没有严肃,没有冷静,没有淡然。会发怒,会着急,会担心,仅仅几分钟,却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。


这个男人变了,变得分外有人情味了。








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,和初见时并没有什么区别,当初穿着警服站在灯下,即使神情颓丧却也骄傲,如今穿着高领毛衣坐在这里,眉眼皆笑也傲气。






晚辈没有这个缘分,可是长辈们的情谊还在呢,凌林两家不可能因为两个孩子就断送两家的交情,该往来还是得往来。








妞妞是这里唯一的小孩子了,红包收不过来,扎着两条小辫子抖啊抖的,盯着李熏然笑。


领养妞妞的时候,凌远还在为他那份名存实亡的婚姻努力。如今孩子也能开口说话了,他也有了心里人。


是心里,不是心上。


最深处最深处。


从未向人敞开过的地方,被一个叫李熏然的人,单枪匹马横冲直撞的,给撞开了。








他从大衣里掏出红包,塞在李熏然手里拍了拍他的卷毛脑袋“去,给孩子发红包。”








李熏然嘀咕,还以为他给自己的呢,凌远笑笑没说话。








“想不想要?”


李熏然蹲在沙发前,看着坐在李睿腿上的孩子。








妞妞点点头,说话呢糊不清“想。”






“叫哥哥。”






“叔叔。”






“……”李熏然噎了一下,契而不舍“叫哥哥。”








“叔叔。”








李睿笑的有些歉意“哥哥这个称呼还没教呢,她不会。”


那倒是,叔叔都叫的平舌音翘舌音混合来。李熏然也不为难一个孩子,塞在她手里“新年快乐,希望你健健康康,快快乐乐的长大。”








没想到林念初反而愣是一顿饭的时间教会了孩子,临走前孩子趴在自己母亲怀里,嫩嫩的喊了声哥哥,逗笑了一家人。






“他毕竟救过这个孩子,权当是种诚心的谢谢。”林念初把孩子递给李睿“凌远,他很好,祝福你。”








凌远点头“开车注意安全。”








和平分手,各奔幸福。


大概是他们这辈子做的,最正确的选择了。










洗完澡出来,李熏然正在他房里转悠,摸摸这,摸摸那,看看他的奖状,拿拿他的奖杯。






他从背后一把抱住这个瞎动的人“干嘛呢?”








“看看你的光辉历史。”








“你难道没有?”








“你有青梅,我有季白,你有奖杯,我有皮带。”李熏然在他怀里转了个身,伸手抱着他腰“小时候没少被我爸拿皮带抽,比你这个带劲多了。”










“来来来,让我检查下你的光辉历史。”凌远把他拽到床上“都在哪儿呢?”








一阵你推我抱的吵闹声结束,最后还是李熏然被困在床和凌远之间,坚定的捏紧自己裤头“你有病吧你,我都说了我爸是抽在我背上,你扒我裤子干嘛啊你!”








“干你啊。”凌远抿着嘴,微微偏头“来,乖,松手。”






松你个头!


李熏然心里默默爆粗,面上笑的无害“别急呀。”








信你有鬼!


李熏然心里有什么小九九他会不清楚?凌远也对着干似的,笑的高深莫测,温顺的点头“不急。”








“那你闭着眼,给你个惊喜。”确定这人闭了,李熏然从他身下翻个身,爬到床头去找领带,绑着,看他还怎么动手动脚。








刚找着领带呢,裤子就嗖的被人扒了去,两条长腿赤裸裸的暴露了出来,李熏然一声啊还没喊出来,被人捏住脚踝扯了回去。










身上的人重新压了过来,凌远看着他手里的领带冷哼“怎么?你给的惊喜就是我自己的领带?”






“……我……”






“嗯?”凌远拭目以待,看他怎么编。






李熏然举着领带“我是想说我们……换个方式玩……吧。”








“玩什么?你难道不是想绑我?”








意图被这么方面揭穿,李熏然死鸭子嘴硬“不不不,我是想说我们玩捆绑吧。”










看着凌远惊讶的眼神,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,顿时从头红到脚,像只虾子似的把头埋在凌远怀里怎么也不肯抬,闷闷的解释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









李熏然比他先洗澡,身上的沐浴露味道淡淡的,有些撩人,这么埋着头,脖子连着后背,在松松垮垮的衣领下显露着。


凌远咽了口口水,把他的领口拢紧了一点,伸手从他手里拿过被捏皱的领带,蹭了蹭他脖子“不折腾你,明天还要去见咱妈,睡觉吧。”








得了恩准,连忙滚进被子里,动作迅速,像生怕凌远反悔似的。








“就这么怕我碰你?”






“这在你家呢,万一动静大了,多不好意思。”








凌远一副我懂了的意思,拖长声音坐在床上看着拱在被子里的人“哦――那就是说回家了怎么都可以是吧?一条领带够吗?你那么能跳,我看十条领带都绑不住你。”








李熏然隔着被子踹了他一脚“今天晚上不许靠近我,楚河汉界!分了!”












嘴上说的厉害,最后还不是躺在凌远怀里呼呼大睡,手脚动来动去,差点没蹭出火来。






李熏然早上从床上醒来,凌远已经起床了,他迷迷糊糊坐起身,摸到枕边一包东西。


火红的,闪着金光。


好厚重的红包啊。


他在手里掂了掂,睡意一下子散了。


凌远这是下了多大的血本呐。








去墓园这天倒像是老天爷突然换了心情似的,之前阴绵绵的冷风吹着,今天倒出了暖阳。








老人送他们出门,叮嘱着凌远“好好跟你妈说说话,她一个人,怪冷清的。”








凌远下意识看了眼父亲,一向强势的父亲这会也有些愧疚的低了头,他没去,一方面愧疚这位死去的妻子,一方面也愧对老人当初的交代。










凌远的生母身子不好。老人一再交代他,好好照顾。可是他忙着发展他的事业,等妻子死在产房里的时候,才知道一切都晚了。








他所能做的,只能尽量对老人好,教导好凌远,来弥补对前妻的愧疚。可他最终也亏欠了凌远,无论是父爱还是家庭,这是怎么也弥补不了的。










“你妈今天,肯定也很高兴。”老人拍了拍凌远的手背,意指李熏然。








静悄悄的墓园,管理员打理的很好,每座墓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,只不过有的墓前有人祭拜过的痕迹,而有的墓前一片空荡。








墓碑上的照片已经泛黄了,凌远伸手摸了摸,轻轻的叫了声妈,小心翼翼。








李熏然蹲下身把花束放在碑前,抬头看了眼凌远,没做声。








凌远说了很多,絮絮叨叨,去了外省工作,当了院长,救了病人,认识了新朋友,也遇上了爱人。


可他没说他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被人理解。


身体有多不好。


手术失败时的灰心丧气。


就仿佛他母亲还活着,而他只报喜不报忧。










走的时候,李熏然挣脱凌远牵着自己的手,在碑前敬了个标准的礼“妈,我跟您发誓,我对待凌远会跟对待我的职业一样,做到百分之百的忠诚。照顾好他,陪伴着他,我不敢说一辈子,因为我的事业让我没办法给您这么绝对的承诺。但是只要我活着,就绝不离开!”












凌远站在他身后,看着他的背影。


消瘦若竹,挺拔如松。


他眨了眨眼,逼退眼里的潮湿,拉过李熏然的手“好了,妈听见了,走吧。”










那天的太阳真的太耀眼了,他看向李熏然得时候,这孩子黑亮的眼里一片光辉,晃人心神。


他们并肩走出墓园,凌远的手越握越紧。


熏然,你真的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惊喜。












推开虚掩的大门,黑了半个月的房子这次总算在他回来前变得亮堂堂的了,凌远把公文包放在柜子上,看着旁边沾着泥的鞋子,执行任务回来了。






“熏然?”






刚拐出玄关处,就看见一条塑料铁轨歪歪扭扭的延伸进客厅沙发后面,小火车正静静的呆在铁轨上面。






是他和林念初给那个没能出生的孩子买的玩具。






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正放在火车上面。


他眼皮一跳。








火车突然开动,慢悠悠的顺着铁轨前进,凌远一步一步跟在后面,直到火车拐进沙发后面,消失了半个月的人正靠坐在沙发后面,朝他笑的耀武扬威“我还想怎么来弄个开场呢,没想到在你房里发现了这个。”








“你要是想要孩子呢,凌欢的啊,瑶瑶的啊,或者小罗的,你想要哪个,我给你抱回来,不过小罗那个还没生,你得等等。”李熏然咳了咳,舌头探出来舔了舔嘴唇“只要你喜欢,都行,让他们全叫我两爸。”






“叫爸就算了,我怕被他们父亲追杀。”凌远笑的眼角褶子都挤到了一块。








李熏然盒了两声,朝火车扬了扬下巴“拿起来看看。”






他听话的拿起,打开,意料之中,一对戒指。






“今天一发工资,我就去买了。”


坐在地上的人终于舍得站起来,伸出他修长的手摆在凌远“老凌,嫁给我吧。”








凌远深吸一口气,从盒子取出一只,套上面前这只手的无名指。刚刚好,他嘴角扬了扬“熏然,你知不知道,这种姿势,应该是你嫁给我。”








李熏然哼笑一声,取过盒子里剩下的戒指,突然单膝跪地,语气果断“手给我!”








感情大招在这呢,上套了。








凌远认命的伸手,让他套上。








冰凉的指环穿进无名指,定在指尾,也在凌远心里生下了根,发芽,长大,密密麻麻刻着三个字。


李熏然。










“你这背上怎么又有伤口?”






“那是埋伏的时候被树藤划伤的。”






“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添伤口的。”






“我哥说了,那叫男人的标志,不叫伤口。”






“标志是吧?行,那我也给你来点。”






“嘶――你能不能轻点……”






凌远把粘糊的人搂进怀里,一点一点摸着他背上结痂的伤口。








老天爷,我这一生救人无数,也从未乞求过什么,就当求求您,给这孩子一个平安的未来。我知道我太贪心了,可是我爱他啊,贪心的想要他一辈子。


一辈子这么短,请您让他留在我身边,陪陪我。








黑暗中,凌远就着窗外微亮的光线,轻轻吻在怀中人的眉心。












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




从此凌院长和李警官过起了幸福且羞耻的生活。


(*/∇\*)








正文到此结束啦,谢谢每一个一起走过来的朋友们。


没想到能写这么长,写的我欢乐又痛苦哈哈哈(ಡωಡ)hiahiahia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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